【环球时报驻法国特约记者 董铭 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刘皓然】据法国电视国际五台报道，2021年落网的法国连环杀人犯、现年48岁的加布里埃尔·福廷28日被德龙省一所法院判处终身监禁。这位失业工程师因求职失败而对多名人力资源（HR）负责人实施报复，由此被媒体冠以“HR杀手”的绰号。

在法国服刑最长22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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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罪”。面对主审法官的落槌定音，身着天蓝色衬衫的连环杀人犯福廷一语不发、神情冷漠。根据法庭判决，这位“HR杀手”三起谋杀罪及一起谋杀未遂罪名成立，被判处终身监禁，这意味着他要在狱中度过22年。

对于判决结果，连环凶案唯一的幸存者伯特兰·梅歇尔有些无奈地表示：“法国的死刑在1981年被废除，现行的法律还把终身监禁的年限限制在22年，法庭也别无选择。”法国法律规定，终身监禁的监狱服刑期为18年至22年，之后犯人可申请假释。

这场为期两周的审判并不顺利，这位杀人犯自落网之日起就一语不发。被告律师在庭审期间多次强调此人“精神失常”、没有接受法庭审判的能力。

然而，总检察长劳伦特·德·凯尼评价，福廷行事“有条不紊，有组织，并不疯狂”，他的犯罪与精神疾病无关。针对福廷的心理学评估在本案的判决中起到了关键作用，报告指出他的行为更像是一场“冷血的复仇”。

裁员引发的连环凶案

福廷原为法国一名普通工程师，在21世纪初欧洲经济不景气的大环境下被原单位裁员，之后求职也屡屡碰壁。然而，个性偏执的他将自己丢工作归咎于公司人事，并长期心怀不满。

2021年1月26日，福廷只身来到法国阿尔萨斯地区，在停车场蹲守人力资源经理埃斯特尔·卢斯。发现目标后，他对着她的车连开四枪，其中一颗子弹击中其头部。当晚，他又乔装成比萨外卖员，前去杀害另一位前同事伯特兰·梅歇尔，梅歇尔中弹后侥幸存活。短短两日后，他又驱车500多公里来到法国东南部的瓦朗斯市，戴着口罩进入一家求职中心，掏出藏在塑料袋中的枪，将负责员工福利事务的帕特里夏·帕斯奎恩杀害。没过几分钟，他出现在该中心不远处一家环境服务公司，杀死了公司人事部负责人杰拉尔丁·卡克林。最终，当地警方通过追踪他留在求职中心门口的车辆将他逮捕。

经调查，这场连环凶案的前两位受害者均为福廷早年的同事，福廷2006年被裁员时，卢斯和梅歇尔是经办人。2009年，福廷在另一家公司因试用期不合格未被录用，当时是第四位受害人卡克林签署了他的辞退函。警方还发现，福廷失业后曾在瓦朗斯的求职中心谋职，其间与工作人员结怨，但第三位受害者帕斯奎恩与他并没有打过交道。

职场矛盾时常尖锐化

这起连环凶案曾震惊全法，“令全国为之哀悼”。据法国国际广播电台（Rfi）报道，类似这样的恶性枪击事件在法国尚属罕见，但这几起惨案却凸显了法国职场“打工人”与管理层的尖锐矛盾。

因不满工作压力与裁员，法国企业曾发生多次“员工造反”事件。如2015年，法国航空公司宣布裁员2900人，结果多名公司高管被员工围堵，其中一高管的衬衫被撕烂。英国《卫报》报道称，法国职场还发生过“绑架老板”的案件，通常是雇员因不可调和的纠纷将公司负责人非法拘禁，这类现象在经济不景气时期尤其多发。2014年，固特异轮胎橡胶公司计划关闭法国一处轮胎厂，结果两名高管被“扣”下整整两天。2021年，法国雷诺汽车公司一家配件厂面临出售，该厂房员工将7名高管关押了12个小时。